【重读木户孝允日记】第一册 1868/7/20-1868/8/17 (明治1年6月)
7.20(明治1.6.1)早晨客来满座,之前和后藤谈了半天都没谈完的不知道什么事情接下来继续谈(……。与藤井出门小酌。
最近因为明治政府停止支付银钱而使用纸币,商人对此反应“大沸腾”。
7.21(明治1.6.2)继续返京之旅,薄暮至伏水龟甲屋。水势很疾,很难逆流而上。
7.22(明治1.6.3)六时到京都,到六条长州本阵拜见了君上。回去后见了广泽真臣。御堀和南贞助也在。午后回到了木屋街寓所。译者注,木户当初和几松一起住过的最喜欢的旅店就在这个区域,后来他在京都买地盖的房子也在这里。
7.23(明治1.6.4)早晨“客来如山”。大久保也来了。明日大久保将和岛津忠义一起去江户。这里是木户的日记里面第一次提到大久保,往往重要人物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译者都会在注解里面大概说明一下此人是谁。
大久保的注解巨长ry
译者注提到,大久保1873年以后就成了政府的主力人物,”木户的星光则变得晦暗“(原文while Kido's star dimmed,这用词还挺虐……)“内务卿大久保被证明是更加稳定而有说服力的政治家,然而也是一个冷淡而又疏远的人;而木户则更加充满活力而又积极地维护那些在迅速近代化的过程当中所遭受不幸的人的利益。”
哎,世事沧桑(深沉(。
之后和广泽共参朝。岩仓留他谈论西国诸事,国家未来的规划,诸如此类之事。
此日木户被任命为参与,授予从四位下的勋位。木户接受了参与的职位,但是没有接受勋位。晚间长岡健吉来访,与黄梅院和尚会面。晚上和北翁(不确定是哪位,可能又被我漏掉了……)一起散步。
到这里我还稍微去考据了一下勋位和爵位的问题。“从四位下”就是勋位。正三位以上是勋一等,从八位最低,是十二等。木户的从四位下是勋四等。这个勋位和官位是分开的,就是用来奖赏功臣的一个类似头衔的东西。木户到最后是被赠与从一位,赠勋一等旭日大绶章。最蛋疼的是,这个绶章是他临死前两天给他的……这样他根本没办法接绶章了吧,甚至都无法知道这回事,有点虐……不过看他对什么勋位官位赏赐等等整个的态度感觉不是很care这些荣典虚名之类的东西。
顺便,那个勋一等旭日大绶章,除了一大堆皇族之外,第一个得的居然是西乡从道,甚至排在什么三条岩仓之前……有点迷惑。木户去世那年11月他们给各种功臣发了一大堆,什么大久保伊藤等等一堆人都得了。所以木户就是因为快死了所以赶紧给发一个吗ry
爵位似乎是华族才有的。在大久保死后不久天皇下旨规定大久保家,木户家,和广泽家成为华族。果然还是大久保比较好使,广泽早就死了,木户前一年死的,都没想着给他们封个华族(。
但是最后他们三家得到侯爵爵位那都是等到明治十四年颁布华族令的时候了。所以虽然总说木户侯爵,其实木户孝允本人是没有得到这个爵位的,这是补增的。
西乡因为造了个反所以和前面这俩人情况不一样,死后十几年平反,赠正三位(勋一等的最低一级),也是继承人获赠侯爵。
7.24(明治1.6.5)早晨参朝。这一天萨摩藩主本来应该东下,结果西乡根据总督府的命令刚刚回到京都讲了一下关东的情况,行程就延期了。晚间大雨,又和柳东北翁等人到处溜达拜访各种人,一起喝酒ry
我觉得他晚上如果没啥事就这一个活动项目,很少在家里一个人看点书写点东西啥的。不过也可能一天之内也有类似的活动,但是觉得不值得记下来吧虽然偶尔见他记录写书法什么的,但是大部分都记得还是和谁见面出去做什么了之类的。译者说他对家庭生活记录非常少,所以可见他的日记是有选择性的,如果不涉及到家庭之外的人可能就很少写了。
所以可见他也不是啥都记的,不然家庭生活一定有很多内容吧。不知道他写日记的时候是什么心理状态ry
7.25(明治1.6.6)鸿雪爪蔼山青山小三郎还有一个没记下来名字的毛利XX来访,大家一起起草了对于暗杀的惩罚措施草案。
说起来,雪爪是个禅师,感觉还挺积极参与政事的。
之后和黄梅院和尚有约,夸了一句黄梅院的建筑,看起来是第一次去。来到千宗室家中(译者注:千宗室是一个著名的茶道学派大师代代相传的名字)。在他家看到了当初信长恢复祇园会以后命人绘制的那一幅画卷,于是感慨说我此时此地见到此物绝不是偶然。看到了一个千利休(也是茶道大师,被称作茶圣)的雕像,头颈部分是他活着的时候雕刻的,身体是后来补的。
既然在茶道大师这里自然要喝茶。于是喝了两碗抹茶,然后去黄梅院午睡了一会,接着继续喝酒喝茶。感慨说,感觉自己洗净了这一日的尘烦。
回家的路上和去见了岩仓,讨论了一些机密的事情。(所以为什么要先去放松然后讨论国事23333)在岩仓家吃了晚饭一起喝酒,十一点才回去。
这过程中有个盛岡人叫北田贞次的来访,他说的事情我没怎么明白,大概是说他们藩的大夫去仙台与旧幕府的人定盟约,然后此人非常担忧国家大事和他们的同志目时隆之脱藩,于是十分迫切,令木户觉得不得不接受他的要求,令他去池田屋。(所以就很迷惑,不管哪个版本我都没明白ry
得到小田原的消息,此藩已经投降新政府。东海道区域的骏河,远江,三河等地“人气渐定”。
7.26(明治1.6.7)参仕,下午回家。顺便还记了一下今天他是参与当中去上班的唯一一人。哈哈哈哈哈有点可爱。
7.27(明治1.6.8)参仕。天皇参加会议讨论萨摩藩主回乡,最后决定允许他回萨摩,然后带大兵向东(应该是去援助东部的战争吧),西乡随同。之后木户便回家了。晚上去柏亭见广泽和寺内。
然后补充了一个note:是昨天去见的广泽和寺内。
哈哈哈哈哈好有趣,所以果然他的日记是隔几天补一下,所以会出现记错的情况。
其实如果这么说,前面也许有的事情也有错的细节,但是未必都能马上补充上。历史研究的话如果碰到矛盾应该会很困惑吧(。另外我感觉那种很长的细节很多感情很丰富的应该是当天的记录,那种就大概记了以下几件事或者一两句的应该是过了很多天补上的。
7.28(明治1.6.9)早晨上班下午下班,去拜访雪爪,但是他已经归藩。十分遗憾自从回到京都以后,没有能和他好好谈话。
note:以下内容是八日(7.27)之事:
隔壁耕石老人和伊贺大夫藤堂出云邀请木户,又有多名伊贺藩之人和好书画以擅长弹月琴的女史小蘋出席,伊势小淞和光泽也来了。因为与一个岩国人有约,于是去了柏亭。奥州白川的战报送达,官军屡次获胜,幕府军多过官军,因此官军非常疲惫并且要求支援。岩仓的书信到来,木户回书再次请求自己去关东援助战事。
既然是再次,说明他之前做过类似的请求了。记得译者说他想去关东战场一方面也是因为藩内老有人批评他不亲自去打仗之类的……不过我记得我看一本书说过他去过督战?(我的混乱考据ry
但其实他又没有很丰富的带兵经验,让他去有啥用当吉祥物吗(。
7.29(明治1.6.10)早晨御堀春江来,向他讲了西乡去六条长州本阵汇报了一些近况。木户表示,我对西乡的很多观点都强烈不赞同,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讨论这些事(……)。之后就去上班了。
然后note:接下来这一段是九日发生的事(7.28)
下午和青浦耕石(隔壁那个老头)小淞一起去了松本亭,昨天认识那个藤堂(伊贺藩别称)藩士也在,大家一起喝了很多,“杯盘狼藉”,一直喝到夜里。之后大家一起作书画为乐(我明白了他那些和人合作的灵魂画作都是这种场合创作出来的……)。小蘋广泽寺内还有喜欢书画的大夫出云(号达云)也来了。
下一个note:接下来这段是十日的事情。
(他这端时间的日记怎么这么乱啊,到底补了多少天的ry)
今天上班的时候,对于奥州诸藩的逆顺态度进行评判。木户进行了一番议论说要派大军彻底进行平定天下,然后要着眼百年大计,否则不能立国家之根本。然后他不知道为啥总结了一句“当日之议论多儿戏也”……不知道发生了啥233333与副岛详细讨论政务,发现两人的很多观点都一致。
回家路上去了草木店,买了二三株草树。“于时白雨如倾盆”。晚上又与人聚会半夜回家。
我意识到他说的很多地名,我都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比如什么亭什么楼。感觉有的是某些人的私产,有些大概是酒楼之类。但是他完全不交代出来我也无法考据(。
7.30(明治1.6.11)应岩仓之邀去了他家。讨论天皇东幸之事。之后又去了长州本阵汇报讨论近况和出兵之事。写信给长州。晚间去中村屋(我觉得XX屋一般都是料亭之类的地方?),十余人参加宴席。后藤象二郎的书信到来,陈述国内外的近期事件。
7.31(明治1.6.12)参仕。“至尊”(天皇)亲自来向他们询问关于救济贫民的事情。参加会议的有岩仓,五名议定:中山、德大寺、土佐越前宇和岛三名藩主,三名参与:木户本人以及福冈、岩下。木户接受了急速东行,为天皇东幸做准备的任务,“蒙此大任惶恐不堪也”。
8.1(明治1.6.13)“不快终日”,于是在家里呆了一天。
不是,之前的“大任”怎么样了(……
晚上耕石来访。岩仓来访,家里坐满了客人。之后和岩仓一起去广泽那里。分析了北越和关东地区的情报以后决定向北越派兵。仁和寺宫亲王北行决定。这一晚上一直到半夜他们都在讨论政务。今早野村宗七来访,井上馨的书信也到达了。
8.2(明治1.6.14)上班,拜访大木乔任。
8.3(明治1.6.15)去到六条长州本阵和藩主讨论近期事宜。
8.4(明治1.6.16)早晨岩仓的密使名和(?)来访。晚间与一大堆人集会到了晚上才回家。北国战报来,“其苦战可思见”,给山县写了回信。
8.5(明治1.6.17)收到很多北越的战报,决定全力出击,但是非常遗憾运兵的大船不足。到了晚上也非常担忧焦虑不能安。
8.6(明治1.6.18)(从这一段后面开始整个月都是大篇幅小论文……)
早晨和一些友人见面,写了一些书法作品,还做了几首诗。长州“老君公”在角仓(译者注:一个有名的商人的宅邸)休息,召木户去聊天喝酒。
下午木户去见了广泽。接下来一段抒情,大概总结一下:
进行革命是顺应天意,然而这段时间来,很多仁人志士献身,但是功业未成。我自己有很多好友也牺牲了,我侥幸活下来,更要全身心为维新事业尽心。现在官军的军事力量薄弱,对外国的矛盾也极为复杂。旧幕府反对势力仍旧四处可见。我希望能够彻底扫平天下并且将神州之威遍布更远之地,然而现在看来能不能保有国家都成问题。那些为这样的志向而死的志士不能瞑目,而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需要继承他们的志向替他们完成功业。中央政府的意志传达各地这件事十分重要,因此我写了大量的书信送往各地,希望能把我们的意思传达出去。
自从年初以来我听到很多长州那边的传言,说我为中央政府做事不顾藩内的利益。虽然我的确对朝廷之事比较上心,但是这样做我也是回报主君的恩惠,慰藉为国牺牲者的亡灵。然而这些流言仍旧不绝。当我听说藩内之事诸多阻塞,心中非常悲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请求离开中央政府归藩。今天我把自己的感受表达清楚,才让人心稍定,能够达成一定的决议。一夜遥拜两君(译者注:指毛利敬亲和毛利元德。——当时元德负责管理实际的藩内政务,虽然名义上是世子,不过算是长州实际的主君。)之时不禁涕泪横流。
如今人们仍旧对我有所误解,关于我的观点的讨论都非常模糊而且不切题。这些问题让我一直很困扰——如果我都没办法与同藩之人交流,又如何好好管理中央政府的事情?这些流言和东北的苦战局势都让我忧心忡忡。大部分事情都让人不如意,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请求军队允许我参战,但是得不到许可,反而被要求去江户处理当地的麻烦。“进退困迫不知其所”。
关于我的怀疑无止境,作为一个凡人,我实在无法感到安心,但我一定要注意不能过于情绪化。我记得,有两位已经去世的朋友(译者说根据手头的信息猜测这两个人是高杉晋作和久坂玄瑞)对我说过的话。有一天,当我担心因为自己情绪化而犯了错误的时候,我询问他们的意见,其中一人说,忠孝皆情也,我所感慨的是,世人皆无情。另一个人说:我常见你救人,却未曾见你陷一人;陷人之害大,救人之害小,你所救之人多是值得帮助之人。尽管他们这么说,我还是十分小心谨慎。虽然是这样,但毕竟舍情断义,也仍旧也会有很多困苦。如今世道无情,众人仍有舍情之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晚间痛饮,梦境纷扰,月色有时出现,有时隐入云中。二知己已殁,故不记名,哀哉。
(这段混合了英文日文版……算不上翻译吧,有些细节就略过了,只是总结了一下大意,而且总结得好艰辛!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画风成了这样,开始写抒情小论文,大概是白天和长州人说了什么心里感到苦闷得不行,喝了点酒写了这些吧……哎,有点为他难过)
8.7(明治1.6.19)接受天皇敕旨。天皇担忧臣下夏季炎热,赐给他一个包裹,一把扇子,一个烟管,一些烟草,还有一个银管,和一些白布。敕文的大概意思是,决定以江户为东京,命木户准一郎到东京见大总督和三条。
所以当时就已经有了“东京”的名称。
另外这样看来木户也是抽烟的吗?虽然没有什么别的地方提到,大概偶尔抽一下吧,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的他应该什么都尝试ry。我记得大久保很喜欢烟草这件事还挺著名的,不过很少有史料提到木户喜欢抽烟。
8.8(明治1.6.20)离开京都,到伏水,下午到达大阪。昨晚和大木有约,但是来迟了所以大木先离开了,给他留了书信。晚上见到了后藤,两人意见相合。后来在河佐楼与多人见面,把自己的画帖托付给了(空白)
8.9(明治1.6.21)终日家居。给岩仓广泽寺内井上各种人写信。本计划今日去神户登船,但是船的时间又改了,所以今晚留在大阪,见了大木乔任。
8.10(明治1.6.22)接到肥后长谷川右卫门的信说他的船只很快就要启程,八点到河口登美国船只出发,如果美国船只不来,我们就去神户登船。木户认为他的信非常迷惑(……),去见了大木以后两人去了河口,然后果然没有看到美国船只,就去了神户。见到了伊藤,才终于搞清楚到底需要干啥。和朋友喝酒以后登船,然后很快出发到了大阪,等肥后人登船,然后又延迟了(……这真的超级迷惑)。见到了长谷川右卫门。
note:记录了一下同行人员,青甫,品川弥二郎,佐佐木忠助,岡浅二郎,以及仆人。然后有个人要求随行,他看那个人的心情非常迫切就同意了,但是一路上也没搞清楚他到底要干啥(……这样就同意了好随便啊!),最后发现他是平汤十七,战争中被俘然后逃出来了,一直在长州藩邸,母亲在关东地区。为啥叫他平汤十七呢,因为他十七岁被俘的(……
所以他们就是这么带着身份不明意图不明的人到处走吗!!!
炒鸡迷惑(。
顺便我想了一下,这个地方还挺对应前面他说,自己可能会因为感情误事然后高杉或是久坂安慰他说,你帮助人就算是有害处也是小害处那件事。这里他说是自己“察其心事”所以允许同行,但是当时并不知道十七的身份动机,只是被那人的急切诚恳的心情所打动,所以能够很直观地感觉到是一种同理心驱动的帮助他人——但是可能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欠考虑吧,这种事情应该是经常发生的,所以他才会自我反省是不是因为感情丰富误事啥的。虽然这一次是没有误事反而确实是帮助了别人做了件好事,这倒是也应了别人安慰他那段话了XD
就好典型啊,超可爱!!!
8.11(明治1.6.23)到了早晨只有几个肥后人上了船,所以也不能马上出发。到了11点都没来全,于是美国人怒了直接启航不等了,结果就在启航以后不久来了一艘大两艘小船要求登船,剧烈争执一番之后(……)船长终于停船让他们上来,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件事好搞笑啊!
然后他回忆了一下上个月自三田尻回大阪东风很大,备前海岸西风很急,内海的气候向来如此。(这算是啥,气候资料吗……)然后他忽然开始借题发挥,说掌握航行的气候规则就是我们国家目前的重要任务,如果我们不能有效防御我们的海岸线,如何保证国家的安全完整?但是大部分人却不懂这些航海科学,实在可叹。
说起来木户年轻时候还学过造船和航海方面的知识吧……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8.12(明治1.6.24)九点,远眺太平洋,可以隐约看到芙蓉峰。六点到豆州下田。他回忆道自己在癸亥年三月(1863)离开江户——“去秽土期心不再入”(我记不得他在江户经历了什么导致这样的PTSD,叫这地方秽土还不想回来ry),然而六七年间形势发生巨大变化。当年共同在江户苦心周旋的同志们,如今生存下来的十有二三,而自己活到现在目睹此时盛事,感慨倍于平昔。
木户似乎一回忆起过去就一定要纠结感慨一下自己活下来但是很多人都死了这件事……哎(。
8.13(明治1.6.25)七点到达品川,然后雇渔船带他们上岸。之后到松岡屋休息,然后和大木乔任一起到岡扬亭汤屋去洗澡,然后去三好屋吃饭。(为何这么详细ry)11点去西城御本营,见到了大村,然后大木去他的藩邸。木户和大村讨论了很多国内外的大事。这时候大久保和大木来了,大家一起谈了很久,直到入夜才散去。今日和高桥熊太郎以及梨羽才吉相会。
所以此时大久保也在江户啊……
8.14(明治1.6.26)和大木一起见了三条实美,讨论了一些政务以及天皇东幸之事。下午去见了白金屋八五郎,去订做一把梅花刀。
8.15(明治1.6.27)早晨大久保,大木,大村等人来访讨论了一些机密之事,达成了大概的一致,又去和三条讨论。天皇已经表明他很愿意东幸,并且将要亲自裁断一些重大事件,木户希望能够赶紧达成一致回到京都回报。
之后散步,访问了一些旧知,访鲊仓,回忆起当时此人在江户邸事件中协助长州的事情,但是没有具体说。译者表示此事可能与禁门之变有关联。之后去拜访了江藤新平,大久保和大村也去了。
木户回忆了自己和江藤的交往。以前江藤作为攘夷派所以不得不脱藩跑到京都,当时木户收留了他,并且把他藏在山口繁次郎家中。后来他收到江藤的信件,并且与之见面,木户称之为“当时知己之一人也”。他们几个人“笑谈尽醉”。
大久保和江藤以及大村到后来都十分不合,当然大久保不喜欢大村主要其实和木户也有关系。后来大久保和木户也闹了一系列狗血……想起以后的发展,现在看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如此开心,还挺让人感慨的。
8.16(明治1.6.28)仍旧是这四个人见面讨论从江户府官舍的设计到各个藩镇台之类的事情,之后向三条汇报。
似乎他们经常都是这些藩士在一起讨论然后统一意见和公家讨论,最后定下来决议。最后似乎公家有权否决或者肯定。
下午去拜访了斋藤老人,弥九郎和他们家的兄弟都在。(弥九郎就是当初木户江户留学时候的剑术老师啊,他当然一定会来拜访)大家一起喝酒聊天很开心。这一天还见了谷仕立屋的老板和他妻子,这两个人十年前帮助过木户在江户居住,临走前他给了这两个人一些钱。(但是日记里空着这个老板的名字,难道已经忘记了吗ry
肥前公邀请木户前去,又在他那喝醉了,大久保他们也赴约而去了。
8.17(明治1.6.29)三条给了木户他签名的最终答复,但是因为官舍设计和关东八州镇台问题上和他们意见不一致,于是又拿去和大久保他们讨论,然后一起再去和三条商量……orz
最后终于达成了一定的意见一致。之后这几个人又讨论了关于归京问题。
木户回忆起三年前,江户城中的人想要以武力占领长州,现在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他们长州人都跑到江户诚去了。于是感慨说管理国家大事的人一定要谨慎啊。
回去的路上再次拜访白金屋,之后又拜访斋藤父子。之后见三好屋梅(应该是个女人叫梅的,人在三好屋),她把儿子叫铁(?)的,托付给木户(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怀疑又是木户以前的相好的,或者他认识的人的相好的ry)。到达蒲屋的时候大久保大村高桥等人已经来了,不期而遇小松。小松正在去横滨的路上,和一个外国人结伴而行。听说木户要归京就特意等了他一下。之后梅和芝边的几位艺妓又来了(估计他们之前都认识)。后来斋藤他们也来了。大家一起给他弄了个告别宴会。几个人一起喝酒告别。
哎这时候他好幸福啊(……
晚上木户和大木两人登上肥前的船准备回到京都。
之后他又感慨了一下,这是自从1863年离开江户,他第一次回到此地。诸侯的宅邸和街市都已经不复当年之态,事物至盛衰之迅由此可见。当地之人看起来也气力丧失,眼中充满了饥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