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夏风铃

【银木户】千风过尽(十八. 有些事情还真让人不习惯)

谈恋爱的一章……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已经乱成一团麻了,大家就不要太认真了(对这种魔改真的有人介意历史对应吗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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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银桑我都要发霉了啊啊啊啊!”病室里传出银时的凄厉哀嚎。

“乖,医生说了,下星期就可以拄着拐下床行走了。”木户一边往银时嘴里塞水果,一边笑眯眯地哄他,“到时候我带你出去走走。你不好好休息,还怎么回战场打仗?万一腿再断了,可就接不上了。”

银时从木户手指间吃了一颗葡萄,顺便含卝住他的指尖,微微眯起眼睛来。

木户没有马上抽走手,只是笑着看着银时。

“如果是为了这种事的话……那也要等你再恢复一些。我可担不起又让你受伤的责任。”他轻轻抚摸了一把银时的脸,又继续去拿葡萄。

“好啦不要你喂我啦,我胳膊还没坏。”银时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并没有去吃葡萄,而是一把抓卝住了木户的手,一脸要深情表白的样子看着他。

“抱歉啊……”

“怎么了,突然道歉起来?”

“这次让你很担心吧?”已经醒来了好几天,之前一直状态不是很好,还迷迷糊糊的,木户又很忙,两人没什么机会好好聊聊。此时此刻这么好的氛围,忽然就想说一些让人脸红的话。

木户垂了头,轻轻笑了。

“看你没事了,之前的担心,反而都变成很幸福的事情了。”

要说让人脸红的话,还是这个家伙比较会说呢。银时咧着嘴傻笑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银时,答应我……”木户话说了一半,又停下来,摇摇头。

“怎么?”

“算了……我也以身犯险过,所以也没资格要求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你是想让我承诺我以后不会去找死吗?”银时把木户拉到面前,圈在怀里,“这个我确实没法保证,战场上有什么变数,很难说清楚。但是我会尽量保护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送死的。”

“万不得已……”

“比如这次,不管是你去和将军谈判,还是我去毁灭岩栖,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木户点了点头。

“所以就算是要让对方担心也没办法。但是可以避免的危险,我是会去避免的。就算为了你,我也要好好活着。”

他感到木户的手在他的衣服上抓紧了。

“突然说这样的话的笨蛋银时,还真让人不习惯。”

“因为我身边的人……只剩下你了啊。”银时把怀里的人抱得紧紧,幻觉里面的一切再次忽隐忽现,那些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的人,绝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他身边了。还有一些,将来也要有自己的人生,或许会与他分道扬镳。

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这一个人了。

“还好,虽然只剩下一个人,却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如果他们足够幸卝运的话。

“……所以,千万千万,别离开我。”

木户什么都没说,但是银时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身体在轻轻卝颤抖着。

“我不是又把你弄哭了吧……”银时低头去看,见那人像小兽一样蜷在自己怀里,倒是没有流泪,但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这样的诱卝惑怎么能忍得住……银时不自觉地捧起他的脸,对着那双卝唇吻了下去。

好久没有亲吻他,撬开那双卝唇齿,像是撬开贝类的坚硬外壳,吸吮里面多卝汁鲜嫩的软卝肉,令其在自己的舌头的进攻和挑逗下颤抖,然后纠缠不休。

若不是在医院里,而且自己的腿还不能自卝由移动,恐怕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更有趣了。

就在银时意犹未尽想着要不要继续下去的时候,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了。


“谁啊……真是煞风景。”

木户的嘴唇被他吸吮得泛红,衣领也被弄得皱巴巴,但是却也不在意的样子,让外面的人进来。

伊藤捧着一束花,在门外探头探脑。

“我来的是时候吗?”

天都已经黑了,挑这时候来,就是为了不是时候吧。

“坂田学长醒了好几天了,我才有时间来看你,真是罪过。”伊藤笑嘻嘻地把花放在他床头,“你不花粉过敏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非要叫他学长,这称呼太莫名其妙了,不过银时被称呼过各种奇怪的名称,所以也不大在意。

“取决于谁送的。你送的我可能过敏。”

“这么晚了,还来探病,真是辛苦了。”

木户的声音虽然听不出什么感情来,不过银时就私自解读成“真不是时候”。所谓心理投射就是这回事。

“早就想来了,这几天忙得要命。今天特地定了花,就是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来看看,不然就太对不住了。”

才询问伤情没多久,话题就自然而然转到了伊藤和木户的公务讨论。伊藤甚至拿出一叠文件来,在病床上摊开。在银时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卝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成了两人的办公桌——浑身摊满了不同的文件和地图。

“我说,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战伤人员的吗?”

“喔,抱歉!”就在银时以为伊藤要开始收拾文件的时候,眼看他一转身,又拿出一份来,“坂田学长的签字,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了。再不提交的话我就要被岩仓公训斥了。”

“哦,放那吧,等会让他签了,明天我给你带回去。”

于是一份文件落在了银时的额头上。

“喂!”

银时顶着一张纸,对着眼看着自己上面的名字和赏赐金额,一时还觉得挺满足的。这可是不知道多少次委托都赚不来的。

“银桑我拼了命,就值这点钱吗?”但是嘴上还是不能饶人的。

“把我的分你一半就是了。”木户说着又在他胸口放了一张纸。

“这话说的,木户桑,等战争彻底胜利了,自然有更多赏赐。怎么能亏待了我们的战斗英雄呢?”

“彻底胜利……”木户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死伤也不少,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牺牲。”

“多亏你之前的谈判,现在幕府已经彻底放弃了宇宙怪兽武器的使用,所以局势应该会好很多。而且我听总督府那边的报告,说庆喜看起来士气低落,也许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容易很多。”

“哦?”

“西乡元帅已经在联络幕府臣僚,进行谈判的准备。如果能不打下去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只是我担心……”木户沉默了一下,“我总觉得,幕臣们可能各有各的打算,就算庆喜动摇哪怕投降,这件事情都没这么容易解决……不过,也许只是我想多了,先看看形势的发展再说吧。”

“各有各的打算……”伊藤莞尔一笑,“木户桑,怕是不止在担心幕府和幕府的家臣吧?”

木户没说话。

“之前你提交的版籍奉还的提议草案,我已经看——”

“你们不要这样就讨论起劲起来!也照顾一下被你们当成文件架的银桑我啊!”银时终于发出了忍无可忍的怒吼。


送走了伊藤和他的一大堆文件,银时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刚醒来没多久要听这些,头都要炸了。”

“你不是在睡着吗?居然还醒来听到了一段?已经很有进步了,以前的银时可是会一直睡过去的。”木户笑眯眯地扶他起身,拿过一支笔,“好了,战斗英雄,签字准备过几天领赏吧。”

“这还差不多……”银时一边随意翻着那份赏赐通知和附录,一边斜眼看着木户,“这是天皇下发的正式的赏赐,那……木户大人私人的赏赐呢?”

木户听了,抬起头来,嫣然一笑,解了领口的两颗纽扣,爬上病床,慢慢凑上前去。

从他下垂的衣领里,能看到分明的锁骨和肩膀内侧的漂亮线条,再往里看,便被一片阴影挡住了,半遮半掩,更引人遐思。

“我的‘赏赐’,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无福消受。”那人可谓媚眼如丝,轻柔的声音里都有着一种蛊惑,两根指头轻轻勾着银时的下巴,把他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温热的吐气落在他唇角,“就暂且记在账上如何?你要多少利息都是可以的哦。”

“喂喂你这样说这种话会让人把持不住的!”

可惜这种时候,把持不住也得把持。到了嘴边的肉不能吃,比一直饿着难受多了。银时赶紧推开他的手,捧起文件挡住脸。他听到耳边对方调戏成功的得意笑声。

“你别高兴太早,等我恢复以后肯定让你爬都爬不起来……”银时嘟哝道,一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为了从面前这个玩火的家伙身上转移注意力,签完以后银时又往后翻了翻附录里面的赏赐排名,忽然觉得有些哪里不对。

受赏排在前几位的人里面——不,应该说是整个赏赐表里面,木户这个姓氏只出现过一次。所以只能是这个人,但是名字却并非他所熟悉的……可能在哪里见过他用这个名字,但是这人因为需要隐藏身份的缘故,不断使用各种化名,所以见过什么名字都不奇怪。如果哪天听说某处有个人叫“神秘的K98星云Dr.龙卷风”或者“SUPER富士COOL鱼丸酱”之类的扯淡名字结果发现是其实是这家伙,银时都不会感到太过吃惊。

反而是这种正式文件上过于正式的名字,让他不免有些诧异起来。

“你已经改名改到我完全记不得了。”银时吐槽道,“现在又不需要躲避追捕而隐藏身份了,还这样改来改去会很困扰的。”

“以后不会改了。”木户微笑着,“现在这个,是我的‘真名’啊。”

银时抓抓头,愣了好一阵子。

木户嗤笑了一声:“你在松阳老师课堂上真的有好好听过课吗?”

“名字就像是一个把人绑定在世间的咒。一个人的真名承载了他在这个世间和他有关的一切,”银时脱口而出,“是他在这个阳世间和和另一个世界的灵魂联系……”

所以,古代的武士都会隐藏起自己的“真名”,或者“讳名”,而使用一个“通称”,就是避免被别人接触到自己的“灵魂”而遭到诅咒之类的事情。天人入侵之后,随着文化的改变,大部分人不再相信这样的说法,因此也便没有什么称呼的分别。但是也有一些年长的人和武士家庭保留了这样的习俗。

“哟,银时居然也有认真听讲的时候。老师的在天之灵大概也会感到欣慰了吧。”

“老师欣慰不欣慰和这种小事无关啦!”银时想起那人的千奇百怪化名——从“木圭”这种相对已经算是超级正常的,到“猫堂”、“鬼怒”这种疑似卖萌的,甚至还有一些完全意味不明的比如几个外文字母或者一个奇怪的表情符号涂鸦,以及更糟糕的——忍不住吐槽道,“会在信件上落款‘爱之心魔法粉红少女战士嘟嘟喵子’这样的人本来的名字如此正经,实在叫人不习惯啊!”

“反正我叫什么你都喊我外号,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我只是——”

说了一半的话被脑海里毫无来由地突然浮现出的不祥画面打断了。

讳名,阴阳世界的联系,连接灵魂的名字——

高杉去世的时候,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便是他的讳名,春风。如果不是看到墓碑,他甚至想不起来这是他故去好友的“真名”。

高杉的脸浮现出来,又悄悄隐去,其他人次第出现,包括辰马,包括松阳老师,还有一些攘夷战争中一去不复返的同伴们。

无数的脸在眼前晃过,然后变成一座座墓碑,上面刻着那些并不熟悉的名字——只有他们死后,才会留在墓碑上供人凭吊的一行行无生命的字迹。他们已经去到那一个世界,这名字将是他们和这个人间残余的唯一的连接。

银时低下头,愣愣看着赏赐表上的那个名字。

木户孝允。

银时狠狠掐断了自己脑中的下一个念头,下一个意象,硬是把目光从那名字上扯开,转向面前的人。他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想要确认对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鬼魂。

下一刻,他的手被握住了。

“别怕,银时。”

手被轻轻拉起,放在唇边亲吻。

“别担心。”他又说道,他的声音和双卝唇一样柔软和温暖。

“银桑我也有这样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的时候,真是被你这个喜欢脑补过度的家伙给传染了吧……”银时低声嘟哝道。

木户笑了:“所以,你明白了吗?”

银时并不是一个擅长和别人打这种哑谜的人。从前松阳老师喜欢这样故作神秘地说些意味不明的话或者做一些意味不明的事情让他猜其中的深意,每次都搞得他十分窘迫。高杉和桂倒真是老师的嫡传弟子,偶尔也喜欢这样逗弄银时,让他着实不爽。倒是辰马的一贯的哈哈哈哈,只有在这种对比下会稍微好理解那么一点点。

但唯有这一次,看着木户凝视着他的琥珀色眸子和那略有些伤感却坚定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第一次彻底明白了某种神秘而不可言说的深意。

不愿意去想那样让人悲伤的场景,但是当已经故去的人们的脸孔一个个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拥有和那个人一样的心意。

“我已同他们一起死去。”他的声音平静,缓缓说出这句话来。

不再觉得是不吉利的话,反而说出来以后,觉得心情平和了许多,甚至在莫名的悲伤里,有一种奇妙的释然感。

“但是,既然躯体还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还要一道走下去啊。我一直陪着你……”银时反手握住那修长的手指,覆盖在掌心里。

“……孝允。”

听到他这样温柔地喊自己的名字,那人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

银时像要确认什么一样,握紧了那双手——仿佛喊出他的真名的时候,的的确确与他的灵魂建立了某种连接。

木户突然有些难为情似地轻轻笑起来。

“要不你还是叫我外号吧,这样好不习惯。”

……这家伙一句话打破美好气氛的水平还真是登峰造极……

“结果其实连你自己都不习惯吗?果然不正经久了的人就不要尝试正经了才对!以后不许再吐槽银桑我了!”

说起来,吐槽奖金什么的,看起来暂时还是没有着落啊。


银时出院以后在两人共同的住处将养了一段时间。不巧因为天皇巡幸做准备之事,木户不得不到大阪出差,两人又是一个多月没有见面。

说不会不高兴那是假的,但是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办法可想,还好每天要去医院做恢复训练,也算有些事情要忙,不然银时真的觉得自己要抓狂了。自从他出了院,也没人来看他——这倒也能理解,毕竟大部分伤得不重的战友都回了战斗前线,大小官员们也有事情要忙,只有他这个半残的大闲人,整天除了恢复训练和看看报纸新闻,和人聊几句八卦和政局,什么都不能做。

“木户大人住这里吗?”这天,银时从来没有意识到还存在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他不在。”刚刚可以不用拐走路的银时一瘸一拐地跳下地开门,“什么事?”

“有东西给他的。既然他住在这里,先生可以替他代收吗?”

“现在的快递都这么随便的吗?”银时一边签字一边嘟哝道。

“不是快递,是政卝府那边送来的东西。上面吩咐我,只要送到他的住处就好了。”

银时仔细看了看,来送东西的看起来也不是快递员,而是一位办公人员。

“所以到底是什么?”

“是前将军送给他的礼物。都是经过公开检查的,所以大概先生看了也不要紧吧。”

前将军……德川庆喜?银时想起,前几天刚刚听说,在西乡和胜海舟的谈判下,江户未动一兵一卒便开城投降。庆喜成为新政卝府的俘虏,征夷大将军的职衔被废除。至此,幕府覆灭,德川庆喜成为历史上最后的将军。

不过为什么,前将军会送给他东西……

既然说了大家都看到了所以他看也不要紧,那银时就不客气了。反正盒子检查后也没有封,只是贴了他的名字标签。银时坐回床上,打开那小木盒。

盒子里有一把扇子,还有一块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

银时拿起那剪报,看了一眼就扑哧笑出声来。

那是多年前关于见回组和真选组联合追捕攘夷势力头目桂小太郎的内容,并不算长,也没有什么细节内容,但照片绝对是亮点中的亮点——那人腿上只穿了一条内卝裤,丢了一只鞋子,在人群里狼狈逃跑,不远处两个见回组的人紧追不舍。

如果说这照片本身还不够好笑,那么想想这东西在新政卝府公开检查的时候,被多少八卦人士传阅过……还不要说长州八卦团——对这些人木户早就没了矜持,即使是萨摩人和土佐人,大概也会拿他打趣的。说起来,这照片大概已经被复印了好多次了吧。

银时捧着那剪报,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我在回来的路上和办公室已经被嘲笑一天了,回到家里还是这个待遇啊。”

门突然被打开了,木户无奈的表情出现在门口。

“假发!”银时几乎忘了腿上的伤,作势要站起来。对方风一样蹿到他面前,一把按住他。

“小心点,这么突然站起来会受伤的。”

银时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一时想说的太多,居然不知从何说起。

“你终于回来了……”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便不自觉地,把他搂得更紧。木户也紧紧抱住他,手掌在他背上来回摩挲。

“银时……我好想你。”木户的声音都有些变得哽咽起来。

“别一见面就哭唧唧的,搞得银桑我都伤感起来了。不就是一个多月没见吗?”

“怎么,还嫌少了?”木户抬起头来,撇着嘴,眼圈仍旧有些泛红,“那正好,我还有点工作没做。明天的假期可以取——”

话还没说完,银时就按住了他的嘴唇。

“明天你哪儿都不许去,都是我一个人的。”好久没用这么霸道的语气和他讲话了,这种时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木户笑了,探头轻轻亲吻了银时的唇。

“那是自然。”

银时想拉他坐下,手往旁边随便一扫,又碰到那个小盒子,便随手拿了起来。

木户从里面取出除了剪报之外的另一样东西——一把装饰精美的扇子。

扇面展开,银时看到上面的画和题字。虽然向来他和这些风雅的东西八字不合,但这些年在各种人的熏陶之下,他也能看出来,这当是出自大家手笔。

只是,那扇面上有点点暗红血迹,被黑色的墨和米白色的底衬着,显得格外刺目。银时细细去看,见最大的一块血迹下面,似乎藏着几个字。

“一期一会。”

木户盯着拿扇子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个像是微笑,但又难以言说的表情来。

“银时,”木户的目光从扇子转到银时身上,语气飘忽,“你不是好奇,那天在本阵的谈判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哦,这件事还没细问他……

银时刚想开口,木户已经站起身来,又笑眯眯挤了挤眼睛:“我先去洗个澡,回来给你细说。”

“喂!不要卖个关子就走掉啊,我说——”

这家伙这是什么暧昧的态度啊,还有庆喜这意味不明的礼物——难道那天他真的去色卝诱将军了?不是吧!这个国家的黎明之类的功勋大业,总不应该是建立在这样龌龊的基础上吧!

银时在内心里无声地哀嚎。


这次木户洗澡的时间颇有些长,银时躺在床上等着等着,之前训练的疲劳劲儿上来,便迷迷糊糊有些犯困。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床垫轻轻晃了晃,潮卝湿温热的手指无声地贴上他的胳膊。


=========找嗷叁门牌号=========


“哪儿那么多废话。”木户又捶了一拳,这次稍微重了一点,“说起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也要回到军队里去了吧?”

“可能还得起码二十天到一个月。现在还是有些疼,医生说要继续治疗恢复,不能着急。”

木户揉了揉银时的卷发,把头靠在他胸口。

“一直治疗下去也挺好的,这样你就能陪在我身边了。”

“切,高官大人要把我留下转成什么别的职务,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吧,别说成好像是我非要去打仗你苦苦相留都没用的狗血戏码。”

木户笑了:“你老是讽刺我是高官什么的,不过这次官职裁定以后,我怕是只有闲职或者打包回藩内重操旧业的份。所以啊,到最后说不定还得坂田长官养着我。”

“喂,这又是怎样啊?”银时抓了抓头,“现在难道不是萨摩人和长州人,还有其他的盟友藩的人都在占据政卝府的位置了吗?”

木户发出一声介于嘲笑和叹息之间的声音。

“哪儿是那么容易的?旧公卿,皇族势力,还有其他曾经在政卝府中有权势的人员……事情麻烦着呢。说是要国家大政一新,但其实多少人只是希望换一个同幕府一样的权力结构,然后一切如常。我和其他革新派提出的每一项建议,版籍奉还,迁都,官制改革,兵制改革……且不要说这些大事哪一项都是阻拦重重,哪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有人争来争去。这里可不比长州,我想做什么都有人支持……现在连那些同我一条阵线的萨摩人甚至部分长州人,都嫌我太过激进。”

这些事情并不是银时所特别明白的,他也不是很想完全搞懂。但是看着木户这样突然变得忧郁的神情,就忍不住想要帮他,想要了解更多,哪怕只是能听懂他的倾诉,然后安慰他或是帮他分析谋划一下也好。

从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善解人意心思细腻了?

银时忍不住想要笑话自己,更忍不住为自己自豪起来。

“不过也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是冲着什么官位来的。如果能争取为政卝府做事更好,若是不能……”木户说着,轻叹了一声,“哎,这种时候还是不能抽身,不管要如何争取,甚至和他们分庭抗礼,我还是必须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才行啊。不然的话,怎么算是给国家带来了黎明呢?”

“那这么说,我还得先跟着西乡和大村去战场上卖命才是。”

“我也不强求你。不想的话,也没关系。你已经做了很多了。”

“战争还没结束不是吗?虽然庆喜投降,但各地还有反抗势力。”银时说,“做事有始有终,就算是我这种成绩倒数第一的学生,也记得老师这样的教导。”说着,他咧了咧嘴,“反正你这家伙这段时间也要赖在政卝府里,哪儿也不会去的。所以我也不能当个大闲人,需要做点什么才行。”

木户笑着点点头:“那样就好,比起只是为了一时痛快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其实更希望你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受,似乎是有些沉重的东西,随着这句话在心头升起。银时暗自从头脑中赶走了这无来由的情绪,转移开了话题:“而且我要去打仗还有一个目的:收拾会津那群家伙。起码松平片栗虎还得为岩栖的事情付出代价才行。”

听到松平的名字,木户刚才慵懒而又略带忧愁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

“……你说实话,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在说岩栖引起的伤亡和损失的问题,以及相继带来的外交麻烦。”木户一脸的严肃,“西乡之前还向几位要员询问关于处理退位将军和松平的意见,我明天就马上给他答复。”

但是等下一定要记得,问他那次谈判的细节。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好奇怪……

“西乡也是同意严肃处理松平的。倒是对庆喜的态度,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严惩变成了宽恕论。其实退位将军的问题呢……虽然他的大部分领地必须削夺,但是命还是该留的。”说着木户回手又抄起那把扇子,细细捻开,看着上面的血迹和字迹,“毕竟我还欠他一个人情……”

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对头吧!为什么每次说到这件事都会出现这种意味不明的暧昧态度!

木户说着,忽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看着那个盒子,然后扯开盒下面的垫子。

果然,那里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一期一会,莫辜莫失。”

“……所以这是什么情人约会过送来的和歌吗!”

“这哪里是和歌的格式啦!你到底有没有一节文学课没有睡觉!”

银时一脸苦笑:“幸亏他们检查的不够细致,不然你真的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有什么要说清楚的?反正我的谈判成功了……我是说,除了松平手上那一个岩栖是我和庆喜都没有预料到的。”木户不以为意地把那纸条随便一团,丢在垃卝圾箱里,“就算他们觉得我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也没关系。我说过,如果真的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就能减少战乱,我求之不得。”

“你不要大义凛然地说出这种毫无下限的话来!所以事情到底是怎样——”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求我了,我也得遵守诺言才是。”

“等下还有什么诺言这是怎样——”

“至于松平片栗虎。”木户的语调再次变得冷下来,“我明天就向总督府提交我的意见,会津处置条件必须要有的一条——松平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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